唐宋名詩索隱-歷代名句鉤連:讀《後漢書·王霸傳》「潁川從我……疾風知勁草」
王霸字元伯,(孫守真按:伯=霸。∵五霸又作五伯。③字形結構兼音義同音通假。)
潁川潁陽人也。世好文法,(《東觀記》曰:「祖父為詔獄丞。」)(孫守真按:文,公文、文書之文。法,法律,司法。②單字想複詞。
好,猶今云專業、世業,嫻稔。世好=世世從事。)
父為郡決曹掾,(《漢官儀》:「決曹,主罪法事。」)(孫守真按:判決、決獄之決。②單字想複詞。)
霸亦少為獄吏。常慷慨不樂吏職,其父竒之,遣西學長安。(孫守真按:遣使,同義複詞。)
漢兵起,光武過潁陽,霸率賔客上謁,曰:「將軍興義兵,竊不自知量,貪慕威德,願𠑽行伍。」光武曰:「夢想賢士共成功業,(孫守真按:夢想,朝想夜夢也。①斷句②單字想複詞。 )
豈有二哉?」(孫守真按:二話、貳心之二。豈有二哉=沒二話=二話不說。②單字想複詞)
遂從擊,破王尋、王邑於昆陽,還休鄕里。
及光武為司𨽾校尉,道過潁陽,霸請其父,願從。父曰:「吾老矣,不任軍旅,汝往,勉之!」霸從至洛陽。及光武為大司馬,以霸為功曹令史,(○劉攽曰:按:功曹有史耳,不當有『令』字。)
從度河北。賔客從霸者數十人,稍稍引去。光武謂霸曰:「潁川從我者皆逝,而子獨留。努力!疾風知勁草。」(孫守真按:上下文(前後文),由下文推敲,此「努力」於其時殆有盡力、效力、勉力、勉勵意也。)
及王郞起,光武在薊,郞移檄購光武。光武令霸至市中募人,將以擊郞。市人皆大笑,舉手邪揄之,(《說文》曰:「歋𤻍,手相笑也。」「歋」音「弋支反」,「𤻍」音「踰」,或音「由」。此云「邪揄」,語輕重不同。)(孫守真按:③字形結構換部首③字形結構換聲符:今作「揶揄」。「耶=邪」。)
霸慚懅而還。(「懅」亦「慙」也,音「遽」。)(孫守真按:懅=懼=怯,③字形結構換聲符。)
光武卽南馳至下曲陽。傳聞王郞兵在後,從者皆恐。及至滹沱河,候吏還白河水流澌,(「澌」音「斯」。)無船,不可濟。(孫守真按:還白=回報。白,表白、告白、弟子白佛言之白。②單字想複詞。候,斥候。候吏=哨兵。)
官屬大懼。光武令霸往視之。霸恐驚衆,欲且前,阻水,還卽詭曰:「冰堅可度。」官屬皆喜。(孫守真按:望梅止渴之始祖也。
上下文(前後文)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:冰堅⇔流澌。)
光武笑曰:「候吏果妄語也。」遂前。比至河,河冰亦合,乃令霸護度,(堅護度也。孫守真按:「堅」一作「監」。當是監。②單字想複詞:監護人。)
未畢數騎而冰解。(孫守真按:謂未全渡也。但僅數騎完畢,河冰便解凍矣。)
光武謂霸曰:「安吾衆得濟免者,卿之力也!」霸謝曰:「此明公至德,神靈之祐,雖武王白魚之應,無以加此!」(《今文尚書》曰:「武王度盟津,白魚躍入王舟。」)(孫守真按:盟津=孟津,同音通假。)
光武謂官屬曰:「王霸權以濟事,殆天瑞也!」(孫守真按:不見題目只見關鍵字:看到「以」,要想到:④倒序重組:以權濟事。天瑞猶國寶之構詞。《列子》有天瑞篇。)
以為軍正,爵關內侯。(孫守真按:《尚書》亦有此「正」,謂主官也。主其政也。正=政,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)
旣至信都,發兵攻拔邯鄲。霸追斬王郞,得其璽綬。封王鄕侯。
從平河北,常與臧宮、傅俊共營,霸獨善撫士卒,死者脫衣以歛之,傷者躬親以養之。(○劉攽曰:按文,「脫衣」可言「以歛之」,「躬親」不宜復有「以」字。)(孫守真按:不要死在一點上,永遠注意對立面 ,下「以」乃「而」或語助義也。二「以」義並不同。)
光武卽位,以霸曉兵愛士,可獨任,拜為偏將軍,幷將臧宮、傅俊兵,而以宮、俊為騎都尉。建武二年,更封富波侯。(富波,縣名,屬汝南郡,在今豫州。)
四年秋,帝幸譙,使霸與捕虜將軍馬武東討周建於垂惠。蘇茂將五校兵四千餘人救建,而先遣精騎遮擊馬武軍糧,武往救之。建從城中出兵夾擊武,武恃霸之援,戰不甚力,(孫守真按:努力之力。故下有「努力」。知此努力有竭力、盡力之義也。)
為茂、建所敗。武軍奔過霸營,大呼求救。霸曰:「賊兵盛,出,必兩敗,努力而已。」(孫守真按:出手、出兵、出城、出去援救。⑧找對主詞:出什麼?)
乃閉營堅壁,軍吏皆爭之,(孫守真按:爭:1.爭出援。⑤添字還原;2.③字形結構換部首:爭=諍=諫諍。②單字想複詞。)
霸曰:「茂兵精銳,其衆又多,吾吏士心恐,而捕虜與吾相恃,兩軍不一,此敗道也。今閉營固守,示不相援,賊必乘勝輕進;捕虜無救,其戰自倍。如此,茂衆疲勞,吾承其弊,乃可剋也。」茂、建果悉出攻武。合戰良久,(孫守真按:會合、交會,同義複詞。∴ 合戰=會戰=交戰。②單字想複詞 )
霸軍中壯士路潤等數十人斷髮請戰。霸知士心銳,乃開營後,出精騎襲其背。茂、建前後受敵,驚亂敗走,霸、武各歸營,賊復聚衆挑戰,霸堅卧不出,方饗士作倡樂,茂雨射營中,中霸前酒樽,安坐不動。(孫守真按:「安」字上一有「霸」字。較是。)
軍吏皆曰:「茂前日已破,今易擊也。」霸曰:「不然。蘇茂客兵遠來,糧食不足,故數挑戰,以徼一切之勝。(徼,要也。「一切」猶「權時」也。)(孫守真按:⑤添字還原:一切(可能)之勝。即投機也。此一切,應乃一旦、萬一(萬中取一也好)之義,非權時也。徼幸,②單字想複詞。 )
今閉營休士,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,善之善者也!」茂、建旣不得戰,乃引還營。其夜,建兄子誦反,閉城拒之,茂、建遁去,誦以城降。
五年春,帝使太中大夫持節拜霸為討虜將軍。六年,屯田新安。八年,屯田函谷關。擊滎陽、中牟盜賊,皆平之。
九年,霸與吳漢、及橫野大將軍王常、建義大將軍朱祐、破姦將軍侯進等五萬餘人,擊盧芳將賈覽、閔堪於高柳。匈奴遣騎助芳,漢軍遇雨,戰不利。吳漢還洛陽,令朱祐屯常山,王常屯涿郡,侯進屯漁陽。璽書拜霸上谷太守,領屯兵如故,捕擊胡虜,無拘郡界。(「拘」猶「限」也。)(孫守真按:無,無庸。無拘=不拘=勿拘。)
明年,霸復與吳漢等四將軍六萬人出高柳擊賈覽,詔霸與漁陽太守陳訢將兵為諸軍鋒。(孫守真按:前鋒。)
匈奴左南將軍將數千騎救覽,霸等連戰於平城下,破之,追出塞,斬首數百級。霸及諸將還入鴈門,與驃騎大將軍杜茂會攻盧芳將尹由於崞、繁畤,不剋。(「崞」及「繁畤」皆縣名,屬鴈門郡,並今代州縣也,有崞山焉。「崞」音「郭」。)
十三年,增邑戸,更封向侯。(向,縣名,屬沛郡。《左傳》曰:「莒人入向。」按:今密州莒縣南又有向城。)
是時,盧芳與匈奴、烏桓連兵,𡨥盜尤數,緣邊愁苦。(孫守真按:緣邊=沿邊。)
詔霸將㢮刑徒六千餘人,與杜茂治飛狐道,(飛狐道在今蔚州飛狐縣,北通媯州懷戎縣,卽古之飛狐口也。)(孫守真按:治……道,修治也。②單字想複詞。修=治,修築,同義複詞。∴治飛狐道=修飛狐道=築飛狐道。
將=將軍之將,帶領。㢮=弛,③字形結構換部首部件,弛=緩,弛緩,同義複詞,∴㢮刑=緩刑。㢮刑徒=緩刑犯。)
堆石布土,築起亭障,自代至平城三百餘里。凢與匈奴、烏桓,大小數十百戰,頗識邊事,數上書言宜與匈奴結和親,又陳委輸可從溫水漕,(《水經注》曰:溫餘水,出上谷居庸關東,又東過軍都縣南,又東過薊縣北。益通以運漕也。)
以省陸轉輸之勞,事皆施行。後南單于、烏桓降服,北邊無事。霸在上谷二十餘歲。三十年,定封淮陵侯。(淮陵,縣,屬臨淮郡。)
永平二年,以病免,(孫守真按:以=因。)
後數月卒。
子符嗣,徙封軑侯。(軑,縣名,屬江夏郡。軑音大。孫守真按:「軑」原作「●缺字:車犬」,「大」原作「犬」。此猶「馱」作「䭾」也。)
符卒,子度嗣。度尚顯宗女浚儀長公主,為黃門郞。度卒,子歆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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