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宋名詩索隱-歷代名句鉤連:《捫蝨新話·王荊公論李杜韓歐四家詩》《讀書敏求記》由黃庭堅「煮泥」(煮泥續尾成大軸)而來
《捫蝨新話》南宋陳善
《潮溪先生小傳》
陳善字子兼,福州羅源縣人。玉溫天資頴悟,九齡能暗誦五經,甫弱冠,逰郡庠泮教得其所為文,(孫守真按:「教」下疑有敓文。教蓋謂教授或教諭也。)
大驚異之,曰:「崔、蔡不足多也!」時閩文學甲他郡,歲大比,試者至十萬人,子兼獨步稱雄塲屋中,名震一時,老師鉅儒皆為之傾動。紹興間為太學生,所與遊者,天下名士。時秦檜當國,子兼慷慨言論,慕何蕃、陳東之為人,嘗力詆和議為非,是不徇俗俯仰浮湛,(孫守真按:湛=沉,③字形結構換聲符。)
有司心雅惜子兼,畏權臣,卒不敢取,以故不屑効一官,子兼亦不以得䘮喜戚動其心,拂衣竟𢅨,杜門讀書。(孫守真按:④倒序重組:竟拂衣歸。賓語置前,強調拂衣也。)
自孔孟氏至子史百家、佛老陰陽、卜筮農圃之說,無不精詣。或焚香默坐,日不出戶,無幾微見於顔面,宦情世故,澹如也。(孫守真按:人不知而不慍,不亦君子乎。此「幾微」蓋⑧找對主詞⑤添字還原:「幾微(慍色)」也。猶「微言、微辭」之「微」。
澹=淡,③字形結構換聲符。)
所居有小溪與潮合流,因自號曰「潮溪」。所著書詩文甚多,經殘燬散逸,惟《捫虱新話》行于世。
子兼嘗墮圍城中,有談《新話》者,子兼因與謂言,而不知其為子兼也,遂得脫。(孫守真按:謂言=言說,猶今俗曰「哈啦」。)
然此特其小小者耳,若子兼之所藴,彼惡知之?彼惡知之!(孫守真按:此猶《易》之陰爻也。豈但讓陽作主?但陰陽等齊,猶不二法門也。)
丙寅𡻕,予由海道将抵行在𠩄,未至而遇颶風,船壞,盡失平日𠩄業文字。既而扵知友間収拾遺𨓜,外得𠩄著《捫虱新話》,十纔可五六,(孫守真按:十成剩下約五六成。原文「十」字上頭亦有筆畫殘留,若成「千」字。)
讀之恍然,遂見舊物。頋傳冩謬誤,𠩄未暇正。(孫守真按:所=有=或。知其有,然卻不定之詞。《國語辭典》:【約略計算之詞。多置於數量、單位之後。《史記.卷五五.留侯世家》:「父去里所,復還。」《續漢書志.第一一.天文志中》:「彗星出天船北,長二尺所。」】【相當於「尚」、「還」。《樂府詩集.卷四六.清商曲辭三.無名氏.懊儂歌十四首之三》:「江陵去揚州,三千三百里。已行一千三,所有二千在。」】)
戊辰春,以三上不第,薄㳺姑蘇,無𠩄用心,(孫守真按:此可知為漫遊義也。則薄=溥=普=遍,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②單字想複詞。)
因就加刋削,得一百則,謾錄扵此,以偹遺忘。紹興已巳正月二十一日羅源陳善子𠔥題扵(下闕。)
潮溪先生小傳
子𠔥學問浩瀚,茟力高古,南渡後如此書者罕見,是用寶之。(孫守真按:用=以。是用=是以=所以。是=所;代名詞,作為「以=因=用」之受詞。)
《捫蝨新話卷之一》
宋 羅源陳善 著
明 海虞毛晉訂
《 經類》
《道在六經不在浮屠》
吾書中頗有贅訛處,便是禪家公案,但今人未甞窺究耳。孔子曰:「二三子以我為隱乎?吾無隱乎爾!吾無行而不與二二子者,是丘也。」不知所隱者何事?「顏囘在陋巷,一簟食、一瓢飲,人不堪其憂,囘也不改共樂。」不知所樂者何道?《孟子》曰:「睟然見於𠚑、盎於背、施於四體,四體不言而喩」,不知所喩者何物?此豈區區口耳所能證也哉?(孫守真按:證=徵=言傳=描繪、表述。言語道斷,心行處滅。感恩感恩 南無阿彌陀佛)
《易》曰:「精氣為物,遊魂為變」,故知鬼神之情狀;「原始要終」,故知死生之說。而孔子曰:「朝聞道,夕死可矣!」故子路問死,又問事鬼神;古之達者,類有以知此。至其得力處,曾子病革而易簀,子路臨死而結纓,(孫守真按:革=疾=急=亟,③字形結構兼音義:同音通假。)
葢於死生之際,其嚴如此,顧但設敎自有先後耳。豈如今之俗學,乃全不攷究,以六經為治世語言;至欲求道,則以為盡在浮屠氏。嗚呼!此宜今世脫空謾語者云所以得肆其欺誕而不顧也耶!(孫守真按:「云」當為「之」之形訛。)
《歐陽公信經廢傳》
《捫蝨新話卷之八》
《 詩類》
《林子山詩》
林子山詩中亦多佳句,其自敘「過門人指朝郎宅,入室渾如野老家」,(孫守真按:《吹劍錄外集》引作「過門盡指朝郞宅,入室渾如野老家」。人+盡,②單字想複詞:人盡可夫、人人得而誅之。)
人皆許其有隱者之致,然輕薄子猶誦其出山詩云:「尺書中夜至,淸曉卽揚鞭。」人謂子山三詔不起,於是聞者莫不絕倒。(孫守真按:能說不能行,不是真智慧。感恩感恩 南無阿彌陀佛)
《王荊公論李、杜、韓、歐四家詩》
荊公論李、杜、韓、歐四家詩,而以歐公居太白之上,曰:「李白詩詞迅快、無疎脫處,然其識汙下,十句九句言『婦人、酒』耳。」(孫守真按:⑤添字還原:十句(中有)九句言『婦人、酒』耳。)
予謂詩者,妙思逸想所寓而巳,太白之神氣,當遊戲萬物之表,(孫守真按:表裡一致之表。
⑤添字還原:當遊戲(於)萬物之表,看到「於、于、在」,要想到:④倒序重組:當(於)萬物之表遊戲。)
其於詩,(特)寓意焉耳,豈以婦人與酒敗其志乎?不然,則淵明篇篇有酒,謝安石每遊山,必攜妓,亦可謂之其識不高耶?歐陽公文,字(字)寓興高遠,多喜為風月閒適之語,葢(是)效太白為之,(孫守真按:即愚所謂之文學語言也。七星大法。語義學所謂之表情之語言也。)
故東坡作歐公集序,亦云:「詩賦似李白。」此未可以優劣論也。(孫守真按:看到「以」,要想到:④倒序重組:此未可論以優劣也。)
黃魯直初好作艶歌小詞,道人法秀謂其「以筆墨誨淫,於我法中,當墜泥犁之獄!」魯直自是不甚作。(孫守真按:是故其若作,則自謙為「煮泥」也。〈長句謝陳適用惠送吳南雄所贈紙〉。煮=著=者,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猶諧音雙關也:②單字想複詞:附著、著令、著作。義或取於泥犁被湯鑊也,以自喻自醒也(且「煮泥」一詞幾乎均無人用過,已詳愚所讀者,則此耑是山谷舊事,信矣;今按:東坡亦有煮泥芹之事,又有芹泥等事,然俱與此不合。「雖然嘉惠敢虛辱?煮泥續尾成大軸」,魯直此語必與寫作——非飲食、寫景、詠物有關也。3/22/2021 4:05:45 PM),故置於「外集」,故下云「莫傳」,但是「寫心與君」爾爾;方有「絕筆謝風煙」之句也。則此「煮泥」殆為全詩樞紐,以下全承此二字深趣自喻而來,故陳乃可與言「心」者,魯直方有此作也。若然,則「請續」,則勉繼續讀《莊》勿復「風煙」;「請讀」則勉諸專心投入如《莊》等出世典籍,勿復旁騖,以應首句「政事無全牛」也。幸好戲者,世事勿認真也;幸好戲者,但戲可爾,勿復造口業、耍筆桿已;故戲可以,而筆(形諸文字)則不可。知此題中「謝」字與詩中「謝」字,正相輝映,亦是一語雙關、見其用心(傳心、寫心)矣。⑨對錯問題,回到二作:注山谷詩者,殆皆失之。3/22/2021
11:50:07 AM《山谷詩集注‧下》黃寶華點校,上海古籍出版社《中國古典文學叢書》,2003年,頁800。《黃庭堅詩集注‧第四冊》,北京:中華書局《中國古典文學基本叢書》,2003年,頁1101。《黃庭堅全集(二)》,四川大學出版社,2001年,頁1023。以上均但點校,無新注。)
以魯直之言能誨淫,則可;以為識汙下,則不可。
(《捫蝨新話》卷之八 六 汲古閣)
(孫守真按:「盧全」為「盧仝」之訛,正文即作「盧仝」。)
《捫蝨新話》南宋陳善
《潮溪先生小傳》
陳善字子兼,福州羅源縣人。玉溫天資穎悟,九齡能暗誦五經,甫弱冠,遊郡庠泮教得其所為文,大驚異之,曰:「崔、蔡不足多也!」時閩文學甲他郡,歲大比,試者至十萬人,子兼獨步稱雄場屋中,名震一時,老師鉅儒皆為之傾動。紹興間為太學生,所與遊者,天下名士。時秦檜當國,子兼慷慨言論,慕何蕃、陳東之為人,嘗力詆和議為非,是不徇俗俯仰浮湛,有司心雅惜子兼,畏權臣,卒不敢取,以故不屑效一官,子兼亦不以得喪喜戚動其心,拂衣竟歸,杜門讀書。自孔、孟氏至子史百家、佛老陰陽、卜筮農圃之說,無不精詣。或焚香默坐,日不出戶,無幾微見於顏面,宦情世故,澹如也。所居有小溪與潮合流,因自號曰「潮溪」。所著書詩文甚多,經殘燬散逸,惟《捫虱新話》行于世。
子兼嘗墮圍城中,有談《新話》者,子兼因與謂言,而不知其為子兼也,遂得脫。然此特其小小者耳,若子兼之所蘊,彼惡知之?彼惡知之!
丙寅歲,予由海道將抵行在所,未至而遇颶風,船壞,盡失平日所業文字。既而於知友間收拾遺逸,外得所著《捫虱新話》,十纔可五六,讀之恍然,遂見舊物。顧傳寫謬誤,所未暇正。戊辰春,以三上不第,薄游姑蘇,無所用心,因就加刊削,得一百則,謾錄於此,以備遺忘。紹興己巳正月二十一日羅源陳善子兼題於(下闕。)
潮溪先生小傳
《捫蝨新話卷之一》
宋 羅源陳善 著
明 海虞毛晉訂
《 經類》
《道在六經不在浮屠》
吾書中頗有贅訛處,便是禪家公案,但今人未嘗窺究耳。孔子曰:「二三子以我為隱乎?吾無隱乎爾!吾無行而不與二二子者,是丘也。」不知所隱者何事?「顏回在陋巷,一簟食、一瓢飲,人不堪其憂,回也不改共樂。」不知所樂者何道?《孟子》曰:「睟然見於面、盎於背、施於四體,四體不言而喻」,不知所喻者何物?此豈區區口耳所能證也哉?《易》曰:「精氣為物,遊魂為變」,故知鬼神之情狀;「原始要終」,故知死生之說。而孔子曰:「朝聞道,夕死可矣!」故子路問死,又問事鬼神;古之達者,類有以知此。至其得力處,曾子病革而易簀,子路臨死而結纓,蓋於死生之際,其嚴如此,顧但設教自有先後耳。豈如今之俗學,乃全不考究,以六經為治世語言;至欲求道,則以為盡在浮屠氏。嗚呼!此宜今世脫空謾語者云所以得肆其欺誕而不顧也耶!
《歐陽公信經廢傳》
《捫蝨新話卷之八》
《 詩類》
《林子山詩》
林子山詩中亦多佳句,其自敘「過門人指朝郎宅,入室渾如野老家」,人皆許其有隱者之致,然輕薄子猶誦其出山詩云:「尺書中夜至,清曉即揚鞭。」人謂子山三詔不起,於是聞者莫不絕倒。
《王荊公論李、杜、韓、歐四家詩》
荊公論李、杜、韓、歐四家詩,而以歐公居太白之上,曰:「李白詩詞迅快、無疏脫處,然其識汙下,十句九句言『婦人、酒』耳。」予謂詩者,妙思逸想所寓而巳,太白之神氣,當遊戲萬物之表,其於詩,(特)寓意焉耳,豈以婦人與酒敗其志乎?不然,則淵明篇篇有酒,謝安石每遊山,必攜妓,亦可謂之其識不高耶?歐陽公文,字(字)寓興高遠,多喜為風月閒適之語,蓋(是)效太白為之,故東坡作歐公集序,亦云:「詩賦似李白。」此未可以優劣論也。
黃魯直初好作艶歌小詞,道人法秀謂其「以筆墨誨淫,於我法中,當墜泥犁之獄!」魯直自是不甚作。以魯直之言能誨淫,則可;以為識汙下,則不可。
(捫蝨新話卷之八 六 汲古閣)
《東坡論盧仝、馬異、杜默詩》
《東坡言靜》
東坡甞言「靜似嬾,達似放。」予以為拙亦似嬾,俗亦似放。(孫守真按:放浪形骸之外的放。②單字想複詞。)
《孟嘉、李白酒趣》
孟嘉、李白皆謂酒中有趣、而世少有知之者,予愛韓退之之詩云:「所以欲得酒,為文俟其醺。酒味旣冷洌,(冽。)酒氣又氤氳。性情漸浩浩,諧笑方云云。此誠得酒趣,此外徒繽紛。」此八句便道盡酒中情狀。然又甞恨其漏泄天機。此趣豈容世間得聞?以此知杜子美之詠八仙,猶是未得酒中之趣。(佛弟子孫守真按:世尊酒戒不無因,為是出離人世迷。豈知人才韓、孟、李,依然火宅玩不膩。感恩感恩 南無阿彌陀佛
酒是主人我是主?迷上酒來猶昏主。色迷心竅酒亦如,殉於外物終是奴。感恩感恩 南無阿彌陀佛
莫謂您是高士,酒色財氣先過。四關只如狗竇,過得身來皆錯。)
石曼卿、劉潛甞會飲于京師,酒樓主人知其賢,特為供設美酒嘉殽,終日不倦。(孫守真按:殽=餚=肴,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)
旣暮,主人具筆研請題名,願與其別。(孫守真按:別什麼?疑有訛敓。別:1.區別、特別、別致,則其,乃其他;2.別,離別,不題則不放他倆走,則似不通。然豈可以「其」表其他、其餘?故疑有敓文耳。②單字想複詞⑨對錯問題,回到二作⑧找對主詞。)
劉潛、石曼卿不得巳,相顧曰:「『捧研』可也。」予往過永興,造一人家,團坐池亭上;梁間有題名,(孫守真按:名字,同義複詞。題名=題字。②單字想複詞:莫名其妙之名:以字名狀之也。下文即用「字」字,知此用「名」,避免重複耳。)
其末云:「主人乞書。」予顧謂同行者曰:「此『乞書』字便可對『捧研』也。」聞者亦笑。(孫守真按:「研」字旁,原皆有筆書「硯」字;殆非校正,只是輔讀,今不贅。
對,平仄工穩也。)
予聞之歙人曰:佳硯石如側紋板榜有墻壁者,佳石也。(孫守真按:原文「榜」下「者」字被圈去。此乃筆書者,如書前傳末。蓋即末後所云校而過錄者也。)
其人因出一眉子研相示,四邊若蜂窠然。予遂問研之彂墨者以何為驗?其人曰:「研之彂墨者,謂石之精潤,䏻彂墨之光華耳。只如此研,雖𦀇年不滌,舊墨塵積,但磨新墨用之,愈見輝豔。(孫守真按:①斷句:舊墨塵積,但磨新墨,用之愈見輝豔。)
如此方名彂墨。𠰥凡研,不去舊墨,則敗腐不堪用矣。」其言頗有理。予見歐、蘇諸公所論彂墨與此似異,故遂記之,以廣所聞。
東坡〈醉白堂記〉,荆公謂是韓、白優劣論;而荆公〈䖍州州學記〉,東坡亦謂之學校䇿。范文正公〈岳陽樓記〉,或者又曰此傳竒體也。文人相譏,盖自古而然。(佛弟子孫守真按:譏若但見己短,借人自鑑何妨。諷若只見人拙,拙的正是自己。若真修道人,不見世間過。此愚所以酷愛學佛修行而不屑為世人名流也。六道出不去,還沾沾自喜,說人不愚痴,還是可憐憫/還真是可以。感恩感恩 南無阿彌陀佛)
退之〈畫記〉或謂「與甲乙帳無異」;樂天〈長恨〉曰「上窮碧落下黃泉,兩𠁅茫茫尋不見」,當時謂目連救母辭耳。(孫守真按:當意指「變文」也。)
近柳屯田云「楊栁岸,曉風殘月」,最是得意句,而議者𨝣之曰:「此梢子野溷時節也。」尤為可笑。(孫守真按:七星大法不要死在一點上,永遠注意對立面 層面整體動態觀。感恩感恩 南無阿彌陀佛)
此二則𠜇本無之,故記扵此。
章子厚甞言「飢時遇不相識人,亦須索飯;飽後見爺亦不拜。」此最害理。子厚遂以一飽而遂忘其父乎?不似范文正公善言飢飽。公嘗監泰州西溪鹽場,西溪素多蚊蚋,作詩曰:「飽去櫻桃重,飢来栁絮輕;但知求早替,不要問前程。」(孫守真按:前二句狀蚊,後二句抒懷。以環境來明志也。七星大法:空間vs心理。)
雖片言,亦自有忠厚之氣。
此一則従張訒菴親校宋鈔本補入。
《捫蝨新話》卷之十五
甲申端五後三日,再閱一過。 濟来氏(孫守真按:以其字跡與口吻,當亦蕘翁別號也。)
此《捫虱新話》三夲,余淂諸書友𠁅,取其尚是明代舊𠜇,因收之。隨取《津逮》中本畧為對勘,亦覺此𠜇居前,稍勝毛本,而〈潮溪先生小傳〉惟此猶存,洵善夲也。余考《敏求記》𠩄載,云有二本,其一影是宋夲,(孫守真按:「是」乃「摹」之訛。)
「標題云《朝溪先生捫虱新話》,𨤲為十五卷。」今檢此標題,獨多「朝溪先生」四字,而毛𠜇猶無,殆自宋夲翻雕者乎!
嘉慶二年𡻕在丁已秋日,書扵讀未見書齋。 黃丕烈
述古𠩄蔵內有二夲,一是宋鈔夲,不分卷帙,末有羅源陳善子𠔥跋云:「丙寅歲,余由海道将抵行在𠩄」云。戊辰秋,余觀書濂溪坊蔣氏,見𠩄謂宋鈔者,果與述古𠩄藏合,而子𠔥之跋,較《敏求記》𠩄載為詳。此書余友秋塘張君為余借出,因淂見之,遂屬其校扵此冊上。陳跋及𠩄多二則,用别紙錄之,附考焉。本書甚古雅,宋鈔之說兹𠩄校者皆秋塘筆。余未及親校也。秋塘近始檢還,因記。庚午五月十九坐雨書。復翁。
此宋鈔夲蔣韻濤故後已經散失,然乃為余友蔣懷堂𠩄収,一蔣失而一蔣淂,倘容借閱,仍可手自讐校一過。秋塘已于昨𡻕化去,後韻濤殁一年,而余年較兩君尚小,幸而獨𬎿。藏書之家、識古之友亦漸少矣。丁丑夏張訒菴借校,因其還書而書此。𣸪翁。
後●訒菴借●手校宋鈔夲,覆勘一過,其書一百則,通作一卷,●●●無子目。訒菴一一●出,因照臨于此。丁丑秋白露前四日記。𣸪翁。
《東坡言靜》
東坡嘗言「靜似懶,達似放。」予以為拙亦似懶,俗亦似放。
《孟嘉、李白酒趣》
孟嘉、李白皆謂酒中有趣、而世少有知之者,予愛韓退之之詩云:「所以欲得酒,為文俟其醺。酒味既冷洌,(冽。)酒氣又氤氳。性情漸浩浩,諧笑方云云。此誠得酒趣,此外徒繽紛。」此八句便道盡酒中情狀。然又嘗恨其漏泄天機。此趣豈容世間得聞?以此知杜子美之詠八仙,猶是未得酒中之趣。
《酒樓主人敬慕石曼卿、劉潛》
石曼卿、劉潛嘗會飲于京師,酒樓主人知其賢,特為供設美酒嘉殽,終日不倦。既暮,主人具筆研請題名,願與其別。劉潛、石曼卿不得已,相顧曰:「『捧研』可也。」予往過永興,造一人家,團坐池亭上;梁間有題名,其末云:「主人乞書。」予顧謂同行者曰:「此『乞書』字便可對『捧研』也。」聞者亦笑。
予聞之歙人曰:佳硯石如側紋板榜有牆壁者,佳石也。其人因出一眉子研相示,四邊若蜂窠然。予遂問研之發墨者以何為驗?其人曰:「研之發墨者,謂石之精潤,能發墨之光華耳。只如此研,雖經年不滌,舊墨塵積,但磨新墨用之,愈見輝豔。如此方名發墨。若凡研,不去舊墨,則敗腐不堪用矣。」其言頗有理。予見歐、蘇諸公所論發墨與此似異,故遂記之,以廣所聞。
東坡〈醉白堂記〉,荊公謂是韓、白優劣論;而荊公〈虔州州學記〉,東坡亦謂之學校策。范文正公〈岳陽樓記〉,或者又曰此傳奇體也。文人相譏,蓋自古而然。退之〈畫記〉或謂「與甲乙帳無異」;樂天〈長恨〉曰「上窮碧落下黃泉,兩處茫茫尋不見」,當時謂目連救母辭耳。近柳屯田云「楊柳岸,曉風殘月」,最是得意句,而議者鄙之曰:「此梢子野溷時節也。」尤為可笑。
此二則刻本無之,故記於此。
章子厚嘗言「飢時遇不相識人,亦須索飯;飽後見爺亦不拜。」此最害理。子厚遂以一飽而遂忘其父乎?不似范文正公善言飢飽。公嘗監泰州西溪鹽場,西溪素多蚊蚋,作詩曰:「飽去櫻桃重,飢來柳絮輕;但知求早替,不要問前程。」雖片言,亦自有忠厚之氣。
此一則從張訒菴親校宋鈔本補入。
《捫蝨新話》卷之十五
甲申端五後三日,再閱一過。 濟來氏
此《捫虱新話》三本,余得諸書友處,取其尚是明代舊刻,因收之。隨取《津逮》中本略為對勘,亦覺此刻居前,稍勝毛本,而〈潮溪先生小傳〉惟此猶存,洵善本也。余考《敏求記》所載,云有二本,其一影是宋本,(孫守真按:「是」乃「摹」之訛。)
「標題云《朝溪先生捫虱新話》,釐為十五卷。」今檢此標題,獨多「朝溪先生」四字,而毛刻猶無,殆自宋本翻雕者乎!
嘉慶二年歲在丁巳秋日,書於讀未見書齋。 黃丕烈
述古所藏內有二本,一是宋鈔本,不分卷帙,末有羅源陳善子兼跋云:「丙寅歲,余由海道將抵行在所」云。戊辰秋,余觀書濂溪坊蔣氏,見所謂宋鈔者,果與述古所藏合,而子兼之跋,較《敏求記》所載為詳。此書余友秋塘張君為余借出,因得見之,遂屬其校於此冊上。陳跋及所多二則,用別紙錄之,附考焉。本書甚古雅,宋鈔之說茲所校者皆秋塘筆。余未及親校也。秋塘近始檢還,因記。庚午五月十九坐雨書。復翁。
此宋鈔本蔣韻濤故後已經散失,然乃為余友蔣懷堂所收,一蔣失而一蔣得,倘容借閱,仍可手自讎校一過。秋塘已于昨歲化去,後韻濤歿一年,而余年較兩君尚小,幸而獨留。藏書之家、識古之友亦漸少矣。丁丑夏張訒菴借校,因其還書而書此。復翁。
後●訒菴借●手校宋鈔本,覆勘一過,其書一百則,通作一卷,●●●無子目。訒菴一一●出,因照臨于此。丁丑秋白露前四日記。復翁。
《讀書敏求記卷第三》
吳興趙榮第印 哈佛燕京圖書館珍臧
也是翁錢曾 遵王
《 子》
《捫虱新話》十五卷
《捫虱新話》吾家所藏有二,一是宋鈔本,不分卷帙,末有羅源陳善子𠔥䟦云「丙寅歲,余由海道將抵行在所,遇𩗗風,舡壞,盡失平日所業文字。旣而于知友處得所著《捫虱新話》,因加刋削,得一百則。時紹興己巳正月二十一日也。」此本墨敝𥿄渝,古香馣𩡣,或者疑為子𠔥藁草。一是影摹宋𠜇本,標題云《朝溪先生捫虱新話》,𨤲為十五卷,不列子兼名氏,并脫跋語。二者未知孰為定本,姑兩存之,以備叅考可耳。
《讀書敏求記卷第三》
吳興趙榮第印 哈佛燕京圖書館珍臧
也是翁錢曾 遵王
《 子》
《捫虱新話》十五卷
《捫虱新話》吾家所藏有二,一是宋鈔本,不分卷帙,末有羅源陳善子兼跋云「丙寅歲,余由海道將抵行在所,遇颶風,舡壞,盡失平日所業文字。既而于知友處得所著《捫虱新話》,因加刊削,得一百則。時紹興己巳正月二十一日也。」此本墨敝紙渝,古香馣𩡣,或者疑為子兼稿草。一是影摹宋刻本,標題云《朝溪先生捫虱新話》,釐為十五卷,不列子兼名氏,并脫跋語。二者未知孰為定本,姑兩存之,以備參考可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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