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曾國藩《經史百家簡編》實境秀 48/ 敘記類：《左傳·秦晉韓之戰》

《　敘記類》

《左傳·秦晉韓之戰》

晉侯之入也，秦穆姬屬賈君焉，（孫守真按：1.②單字想複詞：屬意。
2.屬→囑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：囑付、囑託。）

且曰：「盡納羣公子。」晉侯烝於賈君，又不納羣公子，是以穆姬怨之。晉侯許賂中大夫，旣而皆背之。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既，⑧找對主詞：晉侯之（既）入也。⑤添字還原。下同。）

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，（孫守真按：⑤添字還原：（晉侯許）賂秦伯以……，承前省略。）

東盡虢略，南及華山，內及解梁城。旣而不與。晉饑，秦輸之粟；秦饑，晉閉之糴。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：前句即秦糶於晉，後句乃晉閉（絕）秦糴。）

故秦伯伐晉。（以上搆怨之由。）

卜徒父筮之，「吉涉河，侯車敗。」詰之，對曰：「乃大吉也。三敗必獲晉君。其卦遇〈蠱〉，曰『千乘三去，三去之餘，獲其雄狐。』夫狐蠱，必其君也。蠱之貞，風也；其悔，山也。歲云秋矣，我落其實而取其材，所以克也。實落材亡，不敗何待？」三敗及韓。（以上詳敘卜人，簡敘三敗。）

晉侯謂慶鄭曰：「寇深矣，若之何？」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②單字想複詞：深，深入也。）

對曰：「君實深之，可若何？」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可=能。若何=奈何。可若何=還能怎麼樣=無可奈何。）

公曰：「不孫！」（孫守真按：孫→遜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，伏下「殺慶鄭而後入」筆。）

卜右，慶鄭吉，弗使，（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：什麼東東的右？君御車之右。慶鄭吉也不屑給他做右侍衛官。）

步揚御戎，（孫守真按：戎，②單字想複詞：戎車，兵車。
御戎，猶駕車、司機。）

家僕徒為右，乘小駟，鄭入也。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鄭國所入貢於晉者也。非晉土產，故下云「異產」。）

慶鄭曰：「古者，大事必乘其產，（孫守真按：②單字想複詞：土產、物產的產。）

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，安其教訓而服習其道。唯所納之，無不如志。（孫守真按：所納之者為何，無不如其所選定者也。有其因必有其果。）

今乘異產以從戎事，及懼而變，將與人易。（孫守真按：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：變易，同義複詞。江山易主之易。）

亂氣狡憤，陰血周作，張脈僨興，外彊中乾，進退不可，周旋不能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猶云死路一條。七星大法：生理身體肢體vs心理治體政體。）

君必悔之！」弗聽。九月，晉侯逆秦師，使韓𥳑視師，復曰：（孫守真按：答復、回復、回報。②單字想複詞 ）

「師少於我，鬬士倍我。」公曰：「何故？」對曰：「出因其資，入用其寵，（孫守真按：當即賈君之事。）

饑食其粟，三施而無報，是以來也。（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：（秦）三施而（晉）無報。⑤添字還原
是以=所以=因此。是=所=此。以=因。）

今又擊之，我怠秦奮，倍猶未也。」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說「倍（於）我」還是保守的估算了。我=晉。代名詞⑧找對主詞。⑤添字還原。）

公曰：「一夫不可狃，况國乎？」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狃=習，猶褻玩（熟悉了之後就沒大沒小、老油條了），猶鄙視，小看也。）

遂使請戰，曰：「寡人不佞，能合其眾而不能離也。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謂箭在弦上，不肯解散。）

君若不還，無所逃命。」秦伯使公孫枝對曰：「君之未入，寡人懼之。入而未定列，猶吾憂也。苟列定矣，敢不承命？」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②單字想複詞：陣列，軍陣。）

韓𥳑退曰：「吾幸而得囚。」（以上詳敘慶鄭、韓𥳑之語。）（孫守真按：得囚已是萬幸，言不死難已。）

壬戌，戰於韓原，晉戎馬還，（孫守真按：還=旋，②單字想複詞：凱旋之旋，此乃敗旋。）

澝而止，公號慶鄭，（孫守真按：號=叫=教=令。）

慶鄭曰：「愎諫違卜，（孫守真按：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·句中對：⑦先抓動詞：愎⇌違。諫⇌卜，名詞。）

固敗是求，（孫守真按：是，②單字想複詞：唯利是圖、唯命是從之「是」。④倒序重組：固敗是求=固求敗也。）

又何逃焉？」（孫守真按：④倒序重組：何，何處。逃往何處，往何處逃。）

遂去之。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去，去救晉侯（公），故下誤失秦伯。）

梁由靡御韓𥳑，虢射為右，輅秦伯，（孫守真按：輅→絡，籠絡，攔截。③字形結構換部首：果然：【假借为「络」。用网状物兜住头 [hold sth. in place with a net]服牛辂马。——《管子•小匡》】http://www.guoxuedashi.com/zidian/_8F82.html）

將止之，鄭以救公誤之，遂失秦伯。（孫守真按：失，②單字想複詞：錯失良機、坐失良機、失之交臂、失誤之失。鄭，慶鄭。）

秦獲晉侯以歸。（以上實敘戰事。）

晉大夫反首拔舍從之，（孫守真按：反首，猶翻臉、革面也。原為衣冠楚楚，現為櫛風沐雨。
拔→髮，舍=捨，捨簪則髮散也。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拔舍=披髮。
首拔=頭髮。首=頭。拔=髮。
①斷句 ：反首拔，舍從之。舍，②單字想複詞：退避三舍之舍，舍從之，謂尾隨之也。）

秦伯使辭焉，（孫守真按：你們不要再跟來了。）

曰：「二三子何其慼也？（孫守真按：慼=反首拔舍。上下文（前後文）可幫助理解字詞義者，若此。）

寡人之從君而西也，（孫守真按：從騎之從。）

亦晉之妖夢是踐，豈敢以至？」（孫守真按：乃天意，非我意也。豈敢以至（於此）。⑤添字還原。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·單句對：以至⇌是踐。
是，②單字想複詞：唯命是從、唯利是圖之是，晉之妖夢是踐：④倒序重組：踐晉之妖夢。踐=come true。）

晉大夫三拜稽首曰：「君履后土而戴皇天，皇天后土實聞君之言。羣臣敢在下風。」（孫守真按：君無戲言。甘拜下風，俟聞君命。（下文「以待秦命」。）

穆姬聞晉侯將至，以太子罃𢎞與女𥳑璧登臺而履薪焉，使以免服衰絰逆，且告曰：「上天降災，使我兩君匪以玉帛相見，而以興戎。（孫守真按：兩君，夫君和父王。
匪→非=不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②單字想複詞：夙夜匪懈的匪。）

若晉君朝以入，則婢子夕以死；夕以入，則朝以死。唯君裁之！」（孫守真按：烈婦殉夫也。
朝⇌夕，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。
④倒序重組：若晉君以朝入，則婢子以夕死；以夕入，則以朝死。
朝聞道夕死可矣。）

乃舍諸靈臺，（孫守真按：舍，⑦先抓動詞。舍，猶〈魏其武安侯列傳〉之「武安乃麾騎縛夫，置傳舍」之「舍」，②單字想複詞，軟禁晉侯也。⑧找對主詞，舍誰？
由此「舍」字乃知前「舍從之」有卑屈尾隨其後之義也。）

大夫請以入，（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：秦大夫。入晉侯。⑤添字還原：請以（晉侯）入（秦）。）

公曰：「獲晉侯以厚歸也，旣而喪歸，焉用之。（孫守真按：喪歸，承前穆姬以喪死要脅也。之，代名詞，⑧找對主詞：入。焉用入。）

大夫其何有焉？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⑤添字還原：大夫其何有（請以入）焉？）

且晉人慼憂以重我，天地以要我，（孫守真按：承前「慼」字，君無戲言事。）

不圖晉憂重其怒也。（孫守真按：憂，承前「慼憂」而言。以「慼憂」而重其怒也，故下云「重怒難任」。）

我食吾言，背天地也；重怒難任，背天不祥，必歸晉君。」（孫守真按：然則秦「大夫其何有（請以入）焉」？既不入秦，故「乃舍諸靈臺」。）

公子縶曰：「不如殺之，無聚慝焉。」（孫守真按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。）

子桑曰：「歸之而質其太子，必得大成。（孫守真按：成，合約。）

晉未可滅，而殺其君，祗以成惡。且史佚有言曰：『無始禍，無怙亂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不要幸災樂禍、落井下石。）

無重怒』，（孫守真按：重，加重計分之重。）

重怒難任，陵人不祥。」乃許晉平。（以上敘秦獲晉侯之事）

晉侯使郤乞告瑕呂飴甥，且召之，子金敎之言曰：「朝國人而以君命賞，（孫守真按：以君之命令賞賜也。）

且告之曰：『孤雖歸，辱社稷矣，其卜貳圉也。』」（孫守真按：其卜貳圉，擇立儲君監國也。故下云「孺子」。或擇賢輔弼嗣君也。貳，副貳佐丞也。
圉似是專有名詞，人名也。上下文（前後文），參見下文「征繕、立圉」。）

眾皆哭，晉於是乎作爰田。呂甥曰：（孫守真按：瑕呂飴甥。）

「君亡之不恤，而羣臣是憂，惠之至也。將若君何？」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是，同前，④倒序重組：羣臣是憂=憂群臣。
謂君自顧不暇，而猶心繫群臣，我群臣何以報君？）

眾曰：「何為而可？」對曰：「征繕以輔孺子，諸侯聞之，喪君有君，（孫守真按：喪（長）君（而）有（嗣）君。⑤添字還原。有君之君即孺子也。故秦、漢有孺子嬰。）

羣臣輯睦，甲兵益多，好我者勸，惡我者懼，庶有益乎。」眾說，晉於是乎作州兵。（以上敘晉臣謀歸其君。）（孫守真按：好，友好。②單字想複詞。惡，敵國。
說→悅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）

初，晉獻公筮嫁伯姬於秦，遇〈歸妹〉之〈暌〉，史蘇占之，曰：「不吉。其繇曰：（孫守真按：繇=爻，同音通假。③字形結構兼音義。）

『士刲羊，亦無衁也；女承筐，亦無貺也；西鄰責言，不可償也。』（孫守真按：責言=擇言=斁言。③字形結構兼音義，同音通假。責→債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，上下文（前後文），下有償，償此債也。
責，責難。②單字想複詞。）

〈歸妹〉之〈暌〉，猶無相也。』〈震〉之〈離〉，亦〈離〉之〈震〉，（孫守真按：之，②單字想複詞：送孟浩然之廣陵之「之」。⑦先抓動詞 ）

為雷、為火，為嬴敗姬，車說其輹，（孫守真按：說=脫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②單字想複詞：脫落。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·單句對：說⇌焚。
嬴，秦姓；晉，姬姓。）

火焚其旗，不利行師，敗於宗邱。（孫守真按：宗=崇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：宗邱=崇丘=崇山峻嶺。丘=岳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）

〈歸妹〉〈暌〉孤，寇張之弧，姪其從姑。六年其逋，逃歸其國而棄其家。（孫守真按：讀如「曹大家」之「家」，方叶韻也。韻腳：丘（邱，清人為夫子諱。）、孤、弧、姑、述、家、虛。）

明年其死於高梁之虛。」（孫守真按：虛→墟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 ）

及惠公在秦，曰：「先君若從史蘇之占，吾不及此夫。」韓𥳑侍，曰：「龜，象也；筮，數也。物生而後有象，象而後有滋，滋而後有數。先君之敗德，及可數乎？（孫守真按：④倒序重組：可及數乎；強調「及」故置前。）

史蘇是占勿從，何益？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④倒序重組⑤添字還原：（倘若）勿從史蘇是占，（又復）何益？）

詩曰：『下民之孼，匪降自天。僔沓背憎，職競由人。』」（以上詳敘前此筮事。）（孫守真按：⑤添字還原：（源自）下民之孼，匪降自天。職，職是之故之職，②單字想複詞。
③字形結構兼音義 ③字形結構換部首：僔，尊。沓=踏=蹋=塌，②單字想複詞：糟蹋、崩塌。
僔沓背憎，⑤添字還原：（是）尊崇（或）作踐，（是）背叛（或）厭惡。
好壞均自在人造其因，播其種也。）

十月，晉陰飴甥會秦伯，盟於王城。秦伯曰：「晉國和乎？」對曰：「不和。小人恥失其君而悼喪其親，不憚征繕以立圉也。曰『必報讎，甯事戎狄！』君子愛其君而知其罪，不憚征繕以待秦命，曰『必報德，有死無二！』以此不和。」（孫守真按：言下之意均係上下一心，以待君歸也。小人扮黑臉，君子作白臉。恩威並施，以要秦伯也。
君子、小人，兼德與位言也。）

秦伯曰：「國謂君何？」（孫守真按：謂，以謂，認為也。國謂，輿論。君的下場如何，君歸何處。上下文（前後文）。由下文可知。）

對曰：「小人戚，謂之不免；（孫守真按：戚，一作「慼」，即前文「慼」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）

君子恕，以為必歸。小人曰：『我毒秦，秦豈歸君？』君子曰：『我知罪矣，秦必歸君。』（孫守真按：②單字想複詞：荼毒；荼，荼苦。）

貳而執之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貳，背也（即前文「皆背之」之背）。執晉君。）

服而舍之，（孫守真按：服=伏，制伏，=俘，俘虜。③字形結構兼音義：同音通假。
舍，即前文「乃舍諸靈臺」之「舍」。）

德莫厚焉，𠛬莫威焉。（孫守真按：執、服、舍為刑。）

服者懷德，貳者畏𠛬，此一役也，秦可以霸。納而不定，廢而不立，以德為怨，秦不其然。」（孫守真按：④倒序重組：秦其不然。強調「不」故倒裝。不其然=不果然。）

秦伯曰：「是吾心也！」改館晉侯，饋七牢焉。（以上敘秦晉之平。）（孫守真按：逼誘使勿「不定」也，故原但「舍」之，今「改館」之。）

蛾析謂慶鄭曰：「盍行乎？」對曰：「陷君於敗，敗而不死，又使失𠛬，非人臣也。（孫守真按：該死而不死，使刑罰廢失也。）

臣而不臣，行將焉入？」（孫守真按：行，又將到哪裡去？誰（哪一國）肯入（納）我們？
行=亡=走=逃。）

十一月，晉侯歸。丁丑，殺慶鄭而後入。是歲，晉又饑，秦伯又餼之粟，曰：「吾怨其君而矜其民，且吾聞唐叔之封也，箕子曰：『其後必大！』晉其庸可冀乎？（孫守真按：猶云不可限量也。可冀即可期、可預期、逆料也。庸，②單字想複詞：庸詎。
晉其庸可冀乎=晉其何可冀乎=晉豈可冀乎。其=將。）

姑樹德焉以待能者。」於是秦始征晉河東，置官司焉。（孫守真按：此即「征繕」之義，繕治，置官司以治理地方事務也。
征=徵，③字形結構換聲符。
晉河東，即前文「晉侯許賂中大夫」之「中大夫」，或「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……」。上下文（前後文）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