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曾國藩《經史百家簡編》實境秀 49/ 敘記類：《通鑑·赤壁之戰》

《通鑑·赤壁之戰》

初魯肅聞劉表卒，言於孫權曰：「荆州與國鄰接，江山險固，沃野萬里，士民殷富。若據而有之，此帝王之資也。今劉表新亡，二子不協；軍中諸將各有彼此；劉備天下梟雄，與操有隙，寄寓於表，表惡其能而不能用也。若備與彼協心，上下齊同，則宜撫安，與結盟好；如有離違，宜別圖之，以濟大事。肅請得奉命弔表二子，竝慰勞其軍中用事者；及說備，使撫表眾，同心一意，共治曹操。備必喜而從命。如其克諧，天下可定也。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克諧=（能）搞定。克=能。）

今不速往，恐為操所先。」權卽遣肅行，到夏口，聞操已向荆州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⑤添字還原：聞操（軍）已向荊州。）

晨夜兼道，（孫守真按：兼道=兼程=趕路。）

比至南郡，而琮已降，備南走，肅徑迎之，與備會於當陽長坂，肅宣權旨，論天下事埶，（孫守真按：埶→勢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）

致殷勤之意，且問備曰：「豫州今欲何至？」備曰：「與蒼梧太守吳巨有舊，欲往投之。」肅曰：「孫討虜聰明仁惠，敬賢禮士，江表英豪咸歸附之，已據有六郡，兵精糧多，足以立事。今為君計，莫若遣腹心，自結於東，以共濟世業；而欲投吳巨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而=耐=乃=竟、居然，③字形結構兼音義·同音通假。）

巨是凡人，偏在遠郡，行將為人所併，（孫守真按：②單字想複詞：行將就木。）

豈足託乎？」備甚悅。肅又謂諸葛亮曰：「我，子瑜友也。」卽共定交。子瑜者，亮兄瑾也，避亂江東，為孫權長史。

備用肅計，進住鄂縣之樊口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住=駐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）

曹操自江陵將順江東下，諸葛亮謂劉備曰：「事急矣！請奉命求救於孫將軍。」遂與魯肅俱詣孫權。（以上魯肅西上見劉備，約諸葛亮東下，見孫權。）（孫守真按：上，上溯。）

亮見權於柴桑，說權曰：「海內大亂，將軍起兵江東，劉豫州收眾漢南，與曹操共爭天下。今操芟夷大難，略已平矣，遂破荆州，威震四海；英雄無用武之地，故豫州遁逃至此，（孫守真按：英雄，⑧找對主詞：劉備。）

願將軍量力而處之。（孫守真按：②單字想複詞：量力而為。）

若能以吳、越之眾，與中國抗衡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中國，豈必中華人民共和國而後可耶？何故臺灣自我矮化，甘於偏隅也。不要死在一點上，永遠注意對立面 層面整體動態觀。）

不如早與之絕；若不能，何不按兵束甲，北面而事之？（孫守真按：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：句中對：按兵⇌束甲。）

今將軍外託服從之名，而內懷猶豫之計，事急而不斷，禍至無日矣！」（孫守真按：無日，一天不到，不到一天，沒有一天的時間了。）

權曰：「苟如君言，劉豫州何不遂事之乎？」亮曰：「田橫，齊之壯士耳，猶守義不辱；况劉豫州，王室之胄，英才葢世；眾士慕仰，若水之歸海。若事之不濟，此乃天也；安能復為之下乎？」（孫守真按：為曹操手下。下，下降。）

權勃然曰：「吾不能舉全吳之地、十萬之眾受制於人，吾計決矣！非劉豫州莫可以當曹操者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①斷句②單字想複詞：可=可以；以=用。）

然豫州新敗之後，安能抗此難乎？」亮曰：「豫州軍雖敗於長坂，今戰士還者、及關羽水軍，精甲萬人，劉琦合江夏戰士，亦不下萬人。曹操之眾，遠來疲敝，聞追豫州，輕騎一日一夜行三百餘里，此所謂『强弩之末，埶不能穿魯縞』者也。故兵灋忌之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法=灋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部件。）

曰：『必蹶上將軍！』（孫守真按：上將軍，元帥，最高統帥。）

且北方之人不習水戰；又荆州之民附操者偪兵埶耳，非心服也。今將軍誠能命猛將統兵數萬，與豫州協規同力，（孫守真按：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：協規⇌同力。知「規」為名詞。規畫、畫策、計策、計謀也。②單字想複詞。猶云「齊心同力」，畫策以心智故也。）

破操軍必矣！操軍破，必北還，（孫守真按：還，②單字想複詞：還歸。③字形結構兼音義還=旋，同音通假。）

如此，則荆、吳之埶强，鼎足之形成矣！成敗之機，在於今日！」權大悅，（以上諸葛亮說孫權。）與其羣下謀之。

是時曹操遺權書曰：（孫守真按：遺=饋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 。遺=貽，③字形結構兼音義，同音通假。）

「近者奉辭伐罪，旌麾南指，劉琮束手。今治水軍八十萬眾，方與將軍會獵於吳。」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文學語言。）

權以示臣下，莫不響震失色，（孫守真按：響震=震驚。）

長史張昭等曰：「曹公，豺虎也，挾天子以征四方，動以朝廷為辭，今日拒之，事更不順。（孫守真按：不順什麼？⑧找對主詞：不順朝令也。）

且將軍大埶可以拒操者，長江也，今操得荆州，奄有其地，劉表治水軍，蒙衝鬬艦乃以千數，（孫守真按：⑤添字還原：乃以千數（計）。）

操悉浮以沿江；（孫守真按：沿江而下。⑤添字還原。）

兼有步兵，水、陸俱下，此為長江之險已與我共之矣，（孫守真按：共之，齊等。）

而埶力眾寡，又不可論。愚謂大計不如迎之。」魯肅獨不言。權起更衣，（孫守真按：退朝。）

肅追於宇下，權知其意，執肅手曰：「卿欲何言？」肅曰：「向察眾人之議，專欲誤將軍，不足與圖大事！今肅可迎操耳；如將軍，不可也！何以言之？今肅迎操，操當以肅還，（孫守真按：領肅回北方、入朝廷。）

付鄉黨，品其名位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此鄉黨猶吏部也。蓋當時九品官人法，孝廉，皆由鄉黨品騭薦舉故也。）

猶不失下曹從事，（孫守真按：下曹=下官，卑下的部曹。）

乘犢車，從吏卒，交遊士林，累官故不失州郡也。（孫守真按：累積資歷還能做到州郡太守之官。）

將軍迎操，欲安所歸乎？願早定大計，莫用眾人之議也！」權歎息曰：「諸人持議甚失孤望！今卿廓開大計，正與孤同！」

時周瑜受使至番陽，（孫守真按：番陽=鄱陽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
⑤添字還原：受（命）使至番陽。）

肅勸權召瑜還，瑜至，謂權曰：（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⑤添字還原：（瑜）謂權曰。）

「操雖託名漢相，其實漢賊也！將軍以神武雄才，兼仗父兄之烈，割據江東，地方數千里，兵精足用，（孫守真按：④倒序重組：兵精用足。）

英雄樂業，（孫守真按：樂業：1.（諸英雄）欲投效；2.大業，（是英雄）樂得做之大業。⑧找對主詞：英雄，是指孫權或江東英雄人才。）

當橫行天下，為漢家除殘去穢。（孫守真按：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·句中對：除殘⇌去穢。）

況操自送死，而可迎之邪？請為將軍籌之！今北土未平，馬超、韓遂尚在關西，為操後患，而操舍鞍馬、仗舟楫，（孫守真按：舍，捨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）

與吳、越爭衡；今又盛寒，馬無稾草，（孫守真按：③字形結構換部首位置：稾→稿。猶「峯=峰」爾。）

驅中國士眾遠涉江湖之閒，（孫守真按：中國，豈中華人民共和國耶？嗚呼哀哉。尚饗。）

不習水土，必生疾病。此數者，用兵之患也，而操皆冒行之；（孫守真按：②單字想複詞：1.冒然=貿然。2.冒險。）

將軍禽操，宜在今日！瑜請得精兵數萬人進駐夏口，（孫守真按：瑜請（命）得（以）精兵數萬人進駐夏口，⑤添字還原。）

保為將軍破之！」（孫守真按：②單字想複詞：擔保、保證、掛保證。）

權曰：「老賊欲廢漢自立久矣，徒忌二袁、呂布、劉表與孤耳。今數雄已滅，惟孤尚存，孤與老賊埶不兩立！君言當擊，甚與孤合，此天以君授孤也！」因拔刀斫前奏案，（孫守真按：奏案=辦公桌。）

曰：「諸將吏敢復有言當迎操者，與此案同！」（孫守真按：將吏，文官武將。）

乃罷會。是夜，瑜復見權曰：「諸人徒見操書言水、步八十萬，而各恐懾，不復料其虛實，便開此議，甚無謂也！（孫守真按：謂=意，意謂，同義複詞。有意必有謂（言說）也。五官會通。無謂=無意=沒意義。）

今以實校之，（孫守真按：校→較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②單字想複詞：計較，同義複詞。）

彼所將中國人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中國，豈中華人民共和國耶？感恩感恩　南無阿彌陀佛
將，②單字想複詞：將軍之將，率領也。）

不過十五六萬，且已久疲，所得表眾，亦極七八萬耳，（孫守真按：「亦_=也」修飾「極」，②單字想複詞：「死生亦大矣、不亦樂乎」之「亦」，強調用語助也。極=最多。亦極=也最多，④倒序重組=最多也（不過）。⑤添字還原）

尚懷狐疑。夫以疲病之卒，御狐疑之眾，眾數雖多，甚未足畏。瑜得精兵五萬，自足制之，願將軍勿慮。」（孫守真按：勿慮，不用懷疑。）

權撫其背曰：「公瑾，卿言至此，甚合孤心！子布、元表諸人，各顧妻子，挾持私慮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今之為政者，其殆而已矣。「今之從政者何如？」子曰：「噫！斗筲之人，何足算也！」）

深失所望；獨卿與子敬與孤同耳，此天以卿二人贊孤也！五萬兵難卒合，（孫守真按：卒，猝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合，②單字想複詞：整合、合眾、集合。）

已選三萬人，船糧戰具俱辦，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所做皆辦。感恩感恩　南無阿彌陀佛）

卿與子敬、程公便在前發，孤當續發人眾，多載資糧為卿後援。卿能辦之者誠快；邂逅不如意，便還就孤，孤當與孟德決之。」（佛弟子孫守真按：邂逅，此猶一旦、萬一。邂逅而遇即萬一一旦而遇見也。沒定準的。
程公，上下文（前後文），知是程普。）

遂以周瑜、程普為左右督，將兵與備幷力逆操，（孫守真按：逆=迎，②單字想複詞：迎戰。逆旅=迎賓。）

以魯肅為贊軍校尉，助畫方略。（以上孫權與吳臣廷議。）（孫守真按：方，方案之方，②單字想複詞；又「大」也，如「大方廣」：大=方=廣。）

劉備在樊口，日遣邏吏於水次候望權軍，（孫守真按：此水次猶軍港。次，駐紮地。）

吏望見瑜船，馳往白備，備遣人慰勞之，瑜曰：「有軍任，不可得委署。（孫守真按：委，委棄。②單字想複詞。署，簽署，官署。）

儻能屈威，誠副其所望。」（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⑤添字還原：（您）儻能屈威，誠副其（=我）所望。屈威=枉駕。）

備乃乘單舸往見瑜曰：（孫守真按：單，單薄、簡單，輕車簡從。②單字想複詞。 ）

「今拒曹公，深為得計！戰卒有幾？」瑜曰：「三萬人。」備曰：「恨少！」（孫守真按：恨=憾=遺憾=深感遺憾。）

瑜曰：「此自足用，豫州但觀瑜破之。」備欲呼魯肅等共會語，瑜曰：「受命不得妄委署，若欲見子敬，可別過之。」備深愧喜。（以上劉備往見周瑜。）（孫守真按：愧計不如周瑜，所求過分；喜其有備自信。）

進，與操遇於赤壁，（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：進（軍）。⑤添字還原）

時操軍眾已有疾疫，初一交戰，（孫守真按：①斷句：1.初一.交戰；2. 初.一交戰。）

操軍不利，引次江北，（孫守真按：次，駐紮。江，長江。）

瑜等在南岸，瑜部將黃葢曰：「今寇眾我寡，難與持久。操軍方連船艦，首尾相接，可燒而走也。」（孫守真按：敗走。②單字想複詞。）

乃取蒙衝鬬艦十艘，載燥荻枯柴，（孫守真按：⑥相對位置有相關字義·句中對：燥荻⇌枯柴。）

灌油其中，裹以帷幕，（孫守真按：看到「以」，要想到：④倒序重組：以帷幕裹（之）。⑤添字還原。）

上建旌旗，豫備走舸，（孫守真按：豫=預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。⑦先抓動詞：此「備」乃動詞，具備、準備、備妥，非名詞劉備也。）

繫於其尾。（孫守真按：其，代名詞，⑧找對主詞：十艘蒙衝鬥艦。）

先以書遺操，詐云欲降。時東南風急，葢以十艦最著前，（孫守真按：著前以遮掩其「繫於其尾」之「走舸」也。著，附著、穿著、著色，置也。②單字想複詞。）

中江舉帆，（孫守真按：中江，④倒序重組：江中，⑤添字還原：在長江之中（半途）也。
舉帆則更遮掩其後走舸已，亦為下「船往如箭」作豫備也。）

餘船以次俱進。操軍吏士皆出營立觀，（孫守真按：立，站立。）

指言葢降。（孫守真按：指言，指手畫腳。）

去北軍二里餘，同時發火，火烈風猛，船往如箭，燒盡北船，延及岸上營落，（孫守真按：落，②單字想複詞：部落、聚落的落。）

頃之，煙炎張天，（孫守真按：③字形結構換部首：炎=燄；張=漲=脹。②單字想複詞：張，火傘高張的張。）

人馬燒溺死者甚眾。（孫守真按：⑤添字還原：燒（死）溺死者。）

瑜等率輕銳繼其後，靁鼓大震，（孫守真按：靁=雷，③字形結構換部首部件。）

北軍大壞，（孫守真按：崩壞，②單字想複詞。兵敗如山倒。）

操引軍從華容道步走，（孫守真按：走，②單字想複詞：逃走。）

遇泥澝，道不通，天又大風，悉使羸兵負草塡之，騎乃得過。羸兵為人馬所蹈藉，陷泥中死者甚眾，劉備、周瑜水陸竝進，追操至南郡，時操軍兼以饑疫，（孫守真按：又饑又疫。）

死者大半，（孫守真按：大半=過半。）

操乃畱征南將軍曹仁、橫野將軍徐晃守江陵，折衝將軍樂進守襄陽，引軍北還。（以上赤壁戰事。）（孫守真按：此「還」即前魯肅所言之「還」。）

周瑜、程普將數萬眾與曹仁隔江未戰，甘甯請先徑取夷陵，（甘寧請先徑取夷陵，）往，卽得其城，因入守之。益州將襲肅舉軍降，周瑜表以肅兵益橫野中郎將呂蒙，蒙盛稱肅有膽用，（孫守真按：⑤添字還原②單字想複詞：有瞻識有才用。
益，增益、增益集，②單字想複詞。）

且慕化遠來，於義宜益，不宜奪也。權善其言，還肅兵。曹仁遣兵圍甘甯，甯困急，求救於周瑜，諸將以為兵少不足分，（孫守真按：⑧找對主詞：不足分什麼？⑤添字還原：不足分兵以救援甘寧也。）

呂蒙謂周瑜、程普曰：「畱淩公績於江陵，蒙與君行，解圍釋急，埶亦不久，蒙保公績能十日守也。」（孫守真按：保，同前文「保」，作保、擔保也。）

瑜從之，大破仁兵於夷陵，獲馬三百匹而還。於是將士形埶自倍，（孫守真按：勢力、氣勢都加倍，原減反增，倍於北軍也。原其勢力不能等齊，不成比例，今可抗衡，故下言「相拒」。）

瑜乃渡江，屯北岸，與仁相拒。